与太子爷退婚之后全文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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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上夕楼

古言5.4万字连载中202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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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爷退婚之后》是陌上夕楼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传闻沈侯嫡女沈郁嚣张跋扈,胸无点墨,还与那太子殿下祁夙凛早已定下婚约,听着众人对沈郁的评价,优秀如太子爷,他不干了,想他堂堂东宫太子,要什么有什么,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俊美风流,凭什么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于是太子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退了这门婚,可谁知退了婚后的沈郁居然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抢着要娶了....展开全文

《与太子爷退婚之后》是陌上夕楼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传闻沈侯嫡女沈郁嚣张跋扈,胸无点墨,还与那太子殿下祁夙凛早已定下婚约,听着众人对沈郁的评价,优秀如太子爷,他不干了,想他堂堂东宫太子,要什么有什么,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俊美风流,凭什么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于是太子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退了这门婚,可谁知退了婚后的沈郁居然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抢着要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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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太子爷来了?

  整个金品阁就像加了把火一样,沸腾了起来,外边冲进来十几个侍卫,一字排开,将闲杂人等全都赶到角落里,众人都削尖了脑袋把头伸出去,都想一睹太子的风华。

  他的母亲可是当今的瑶皇后,也就是北冀国的容悦公主,传闻她和那九天的仙女一般美貌,为她痴迷的世家公子前仆后继,周围的邻国更是踏破了北冀的门槛。

  当年皇上御驾亲征,踏平了北冀国,一见容悦公主便失了心魂,马也撤了,兵也退了,发誓不再进犯北冀,一心求娶,倒是全了一段佳话。

  世人从未见过容悦公主,就连画像都没有,据说这世上技艺最高超的画师,都画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这世上唯一的一幅画便存在皇上的宫殿里,偶尔宫里也会流传出零零碎碎的画像,光是那几笔的勾勒,都足以遥想当年的容悦公主是怎样的风姿绝绝。

  皇上爱她如命,后宫佳丽三千独宠她一人,如今子嗣单薄,想必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世人皆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惊天美貌,才能让一国之君放弃吞并邻国的机会,甘愿成为裙下之臣?这世上关于她的所有传说都像迷一样蒙上了一层面纱,叫人心驰神往。

  而作为容悦公主的独子祁夙凛,也就是太子爷,在太宸国也是如同迷一样的存在。

  祁夙凛一出生便是太子,三四岁就开始读书,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教导他的太师换了一批又一批,教到最后竟是无物可教,全都跪倒在皇上的宫殿之前,一一请辞。

  然后他便开始学武,他的第一个学武老师就是晋老将军,学了几年老将军要去边疆了,他看不上别的老师,干脆跟着老将军一起上战场,在边疆锤炼了几年,倒是立了一身的战功回来。

  太宸崇文,他学武之余也不忘本,府中依旧留着教导先生,日日早朝,从不缺席。

  他为太宸国立下许多功劳,皇上问他要什么,他说他要“体民之所情”,所以想要一座宫殿,搬到宫外去住。皇上竟也允了,拨了两个带刀侍卫给他,祁夙凛便带着自己的东西正大光明搬出宫去住了。

  或许是这一生的起点太高,有点眼高于天,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给他的就应当是这世上最好的。他的父皇为他选了无数的适龄女子,他一个都看不上,说娶妻当娶像他母后那般的女子,否则还不如不娶。

  还说什么这男人见过了凤凰,哪还看得上野 鸡?

  整个俞都上下的千金小姐们哭成了一团,要么心灰意冷嫁人的嫁人,要么看破红尘长伴青灯,就算还有些想嫁给太子爷的,家里的长辈们也不会同意。

  嫁过去干嘛?给人煲鸡汤吗?

  恰逢此时赶上了沈郁那事,皇太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将沈郁许配给了太子爷。太子爷知道之后,哭天抢地地让皇上皇后给他做主,可是皇上大约有些气他狂妄不羁,直接就替他同意了这门亲事。

  于是这太宸国尊贵得不得了的太子爷,就这样跟沈郁绑在了一起,他本是待人宽容的性格,却唯独对沈郁宽容不起来,两人时常争论不休,吵得面红耳赤,这门亲事便只能一搁再搁。

  可如今沈郁年满十七,太子爷也二十出头了,拖得不能再拖。今日皇太后将他们请进宫里,便是为了他们二人的亲事。

  恰逢大雨,便在此处碰上了对方。

  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大雨倾盆,落得稀里哗啦,狠狠砸在马车上,随行的宫女侍卫都淋湿了衣衫,就连马儿都不安地晃动着马蹄。

  车帘刚掀开了一半,底下的小太监一人忙着撑伞,一人忙着放小凳子,剩下两人等太子爷一起身,赶紧帮忙提衣摆,免得溅了雨水。

  祁夙凛踏着凳子下马车,一抬脚就跨上了台阶,再走两步便进了金品阁。

  太监收了雨伞,这才露出太子爷的尊容,他向来不苟言笑,与他无关的人和事绝不会多看一眼。衣摆随之落下,周围仿佛形成了一种气场,叫人望而生畏,他一身冷冽干爽,别说身上了,就连鞋面上都没沾几滴雨。

  都说当今皇后国色天香,光是见着太子爷便信了九分,非得是神仙一样的女子,才生得出如此俊逸沉沉的样貌,他光是往那儿一站,整个金品阁都好似镀上了一层余辉。

  小太监赶紧为他收拾了桌椅,反反复复擦了好几遍,祁夙凛才勉强落座,这吃的喝的都甚是讲究,就连茶具都是随身携带的。

  这太子爷进来坐一坐,都如此讲究。

  人群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这阵仗真没几人经历过,众人是既想看太子爷的真容,又不敢去看,总觉得那般神一样的人物被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林晏见太子爷入座,便带着小厮下楼拜见了,他跟太子爷算不得熟,这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世子林晏拜见太子。”

  祁夙凛放下茶杯,点了点头,他侧对着门口而坐,时不时回头看向窗外的雨,似是盼着这场雨早些停。

  “林晏在二楼留有雅间,太子爷若不嫌弃,可以去雅间里坐一坐……”

  祁夙凛跟他不熟,也没心思跟他打官腔,“不比拘谨,我只是进来避一避雨。”

  林晏一点也不意外,顺着他给的台阶就下了,“那就不打扰太子了……”

  祁夙凛对谁都是这样不冷不淡的,林晏早就习惯了。世人都说太子殿下待人宽容,可总觉得这种宽容,是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沈郁倚在栏杆上,摇晃着她的脑袋,倒是看了好一会儿的戏。她今儿也是为了进宫而来,皇奶奶叫他们二人一同进宫,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说,还是皇后娘娘亲自设宴呢……

  酸菜也趴在她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咱们不跟太子爷打个招呼吗?”

  她的声音本就粗生粗气的,再加上此时格外的安静,顿时整个金品阁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就连祁夙凛都抬头看了过来。

  沈郁避无可避,只好笑着同祁夙凛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好巧,你也是进宫吗?”

  祁夙凛听这话都听腻了,自从他认识了沈郁,就没有一件事不凑巧,她次次上朝马车断了轮子都能叫他给碰上。

  他正想着,等会儿沈郁会不会让他搭一程,沈郁立马就开口了:“太子殿下,既然都是进宫,何不载我一程?”

  祁夙凛差点把茶杯都嗑破了,他立马起身,茶也不喝了,椅子也不坐了,衣摆洋洋洒洒,走起路来脚下都生风。

  “爷,您慢点!”

  身后小太监连伞都来不及撑,他直接顶着倾盆大雨钻进马车里,留下 身后一群人兵荒马乱地收拾东西,他精心打扮的一身衣物淋了个透彻,雨水都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滴,甚是狼狈。

  他顾不得大雨,催促侍卫:“快走!”

  马车浩荡而来,落荒而逃。

  众人都看得呆了,虽然知道太子爷不喜沈郁,却不想,竟到了如此避如蛇蝎的地步。

  那沈郁……?

  这时候调转头去看沈郁,她倒也不伤心,扇子打开扇一扇,那“风流成性”四个字让众人对她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或许沈郁也是不喜太子的,不然怎么会事事都要与太子相争?

  太子爷一走,雨倒是下得小了一些。

  楼下的付一钱又开始拿捏着腔调说起书来,许是想着沈郁还在楼上,给她留了几分薄面,便绕开她说了说太子爷的事迹。

  “……太子爷在边关,可是立了头等功回来的。晋老将军亲自进宫面的圣,说那太子爷智擒寇首,流寇不战而降……你们猜太子爷是怎么制服寇首的?当年流寇无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关百姓苦不堪言,而后太子爷假装被擒,深入敌营,与晋老将军里应外合……”

  沈郁依旧嗑着瓜子,听得倒是认真。

  酸菜不爱听这些,她比较爱听八卦,这些事情只听得她昏昏欲睡,脑袋重得撑都撑不住。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有人轻声扣门,惊醒了酸菜,“谁?”

  “我,林晏。”

  “啊,是晏世子!”酸菜从桌子上爬起来,如临大敌,“小姐,我们要开门吗?”

  沈郁笑了,“为什么不开。”

  酸菜这边还在嘀咕着,那头林晏已经等不及,主动推开了雅间的门,他弯腰入内,一身白衣如华,抬起那双丹凤眼,不偏不倚地望着她,“不请我进来喝杯茶吗。”

  沈郁推了推手边的茶壶,“管够。”

  林晏从不在她面前装客气,他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弹了弹衣袖上的皱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茶香浓郁,就和这人的心思一样深沉。

  随他进来的小厮望言坐在了酸菜旁边,他跟她也算是老相识了,只不过因着两位主子的关系不太好,酸菜已经决定跟望言划清界限了,看都不带看他一眼,弄得望言很是苦恼。

  沈郁见林晏喝了两杯茶也没有说话,便主动与他开了口,“世子前来,就只是为了讨一杯茶喝吗?”

  “对啊,还能是为了什么啊。”林晏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意有所指,“总不会是过来劝诫某人,不要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沈郁听出他话中有话,有些走神,她愣怔了许久,回神之后提了茶壶,替林晏满上茶水,“就连晏世子,也觉得那人不属于我吗……”

  林晏笑而不语,他的手指轻轻转动着茶杯,茶水荡起涟漪,旋转着将人的神智都拉了进去,“这茶都泡得没味了……”

  沈郁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门外的雨停了,楼下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腿,扶着酸菜的手站了起来,“该入宫了。”

  沈郁将酸菜留在了殿外,独自入了皇太后的漆梧宫,一入殿内,便瞧见已经好些个嫔妃候在殿里了,全都围着皇太后看这看那的。

  沈郁虽不太认识后宫的嫔妃们,冒头的那几个却是知道的,尤其是近来刚册封为贵妃的陈嫣然。

  她是陈太傅的小女,从小便是娇养着长大,陈太傅一心想给她找个顶尖的夫婿,当初看中的正是太子爷,可谁知太子爷看都没看一眼就拒了,陈嫣然又不能自降了身份嫁于旁人,最终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送入了宫中。

  原本以为陈嫣然小女儿心思,定然会哭闹不止,可谁知她入宫那天还特意起了个早,面上的妆都是自己给自己画的。

  她入宫那天,桃花掩面,水袖如仙,一笑起来魂儿都能给人勾走,“嫣然一笑百花迟”大抵就是形容陈贵妃这般的女子,也不知道祁夙凛当时若在场,是否会有些许的后悔。

  皇上一瞧见她,圣心大悦,当场就封了贵人,而后又连着升了几次,如今已是贵妃之姿。她还怀着四五月的身子,皇太后安排她坐在自己旁边,足以可见对她的喜爱之情。

  这么多年能在瑶皇后的风姿之下脱颖而出的,她还真是头一个。

  只是旁边的太子爷心情就不太美丽了。

  原本是陈太傅硬塞给他做太子妃的女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他父皇的妃子,还跟他的母后争起了宠,那心里可别提多膈应了。

  沈郁想到此处,忍不住想笑,她觉得自己此时若是上前,这太子爷心里估计就更难受了。

  有嫔妃发现了沈郁,赶紧招呼她过来,“郁姐儿来了呀,还不快过来,太后一直念着你呢……”

  “皇奶奶……”沈郁乖巧上前,皇太后连忙拉着她的手,让她跟自己坐一起。

  “郁儿没淋着雨吧,方才外面下好大的雨,凛儿过来浑身都淋湿透了……”

  沈郁抬头看了太子爷一眼,他黑着一张脸,身上的衣服果真是换过的,“孙儿机灵着呢,路上遇到下雨就去酒楼里躲了躲,等雨停了才来的……”

  听到她自称“孙儿”,太子爷的脸色更不好了。

  本来沈郁失而复得,皇太后把她接进宫里弥补于她也算是好事一桩,可她偏偏就是事事都要与他相争,从小到大都是独一份宠的太子爷,最近几年在她身上没少受委屈。

  就拿那天皇太后的生辰来说,他本来与沈郁一同献礼,听到他自称孙儿,她也要改口跟他一样,皇太后自然是宠着她,便许了。

  于是身份尊贵得不得了的太子爷,竟要跟沈郁作一样的自称,他光是想起来都觉得脑门生疼。关键是论起血缘关系来说,他还不如沈郁亲近,他的父皇并非皇太后所生,而沈郁的母亲却是皇太后嫡亲的姐姐过继给她的。

  周围的嫔妃们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陈嫣然作为贵妃,自然也是要关心沈郁几句,便随口跟她聊了起来。

  旁边的祁夙凛如坐针毡,他最讨厌的两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聊天,每一秒都感觉是煎熬,干脆起身找了个托辞:“皇奶奶,孙儿觉得有点闷,想去桃林走走。”

  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倒是出了些许太阳,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皇太后便点了头,“去吧,桃林的桃花正开着呢,带着郁儿一起去折几支桃花玩吧,记得早些回来。”

  祁夙凛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去哪不好,去桃林?

  沈郁欢欢喜喜地跟着去了,太子爷拉长着脸,越走越快,沿途百花齐放,一点都入不了他的眼。

  沈郁在路上折了一支桃花,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就和那一笑嫣然的陈贵妃一般好看。可是太子爷从头到尾都没瞧上一眼,也不知道什么的花才入得了他的眼啊……

  走进桃林深处,太子爷终于停下了。

  他转过身冷冰冰地看着她,阳光透过桃花落在他身上,犹如点点星辰,花瓣交织着他的衣袍,郎朗少年,看的人如痴如醉。

  “沈郁,我不喜欢你。”

  他的声音冷冷地打碎了她的梦,沈郁望着他的俊逸身姿,淡淡地笑着,“我知道啊。”

  祁夙凛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今日我母后宴请,便是想要看看未来的太子妃,沈郁,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太子妃,也断然入不了我母后的眼,你若知趣,便去找皇奶奶把婚退了吧。”

  沈郁认真地看着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着他了,总觉得他的冷漠就像利刃一样锋利,“太子爷想退婚,为何自己不去找皇奶奶?”

  “沈郁。”祁夙凛忍无可忍,已无需再忍,他逼近了两步,厉声道:“皇奶奶宠你,不过是因着对你母亲的愧疚,你莫要真以为什么都该是你的……”

  一向待人宽厚的太子爷,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一点都不宽厚了呢……沈郁想,大抵是因为他真的不太喜欢自己吧。

  “我祁夙凛要娶的人,当是这天底下最风姿绝绝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祁夙凛又逼近了几分,他今日就是要逼得她无路可退,“沈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郁被他逼得退了半步,她还想要坚持一下,“太子爷,这婚事是皇奶奶和皇上定下的,你都没法退,我沈郁何德何能……”

  祁夙凛逼得她退无可退,桃花纷纷而落,如梦似幻,他却没有半分心思去欣赏美景,“沈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皇奶奶在想什么,她想给你找个靠山……可是皇奶奶知道你有隐疾,碰不得男人吗?”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重重扣在树干上,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慌乱二字。

  “太子殿下!”沈郁的心终究是乱了,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祁夙凛自小习武,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了半分。

  她被他抓住的地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拼了命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一松开,她整个人都摔进了潮湿的泥土里。

  祁夙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如冰,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沈郁,你不要逼我将这件事告诉皇奶奶,你再妄想,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手中的桃花被压得稀烂,手背也被树枝划了条口子,沈郁坐在泥土里有些许的茫然,她身上那股聪明劲好似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沈郁这是心病,并非不能治,若是太子爷愿意……”

  祁夙凛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不愿。”

  虽是雨过天晴,脚下还是泥泞不堪。

  被树枝划伤的手背有些隐隐作痛,冒着血珠。沈郁撑着手从泥地里站起来,密密麻麻的光影晃得她头晕眼花,桃花落进她衣领里,有股令人心惊的寒意。

  她找了块石头靠过去,身上的罗裙脏得不像话,得找个地方换一换了,刚一侧身,便瞧见隐藏在桃林之后的石头上竟倚了一个人。

  他的衣袍似是最娇贵的丝绸而制,铺陈在石块上,在阳光之下如霞光一般流光溢彩,衣袖之下掩的那双手,竟比这宫里嫔妃的手还要细腻好看。

  面上带了半截玉制的面具,露出狐狸似的下巴,他的唇便如这林间的桃花,竟是单薄中带着些许桃粉色。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这怕是桃林中惑人心魂的妖啊……

  沈郁愣怔了一下,“你……你躲在这偷听?”

  那人似是被她吵醒了,微微侧了身子,嗓音竟是如流水一般柔软,“没有偷听。”

  这雨后的天,比平常还要明亮几分,沈郁看得格外清楚,那人从石头上微微起身,竟似是入了画般旖旎,就连身后的桃林都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黯然失色,沦为一方背景。

  他朝着沈郁走过来,落下的花瓣如云雾一般缭绕在他衣袍间,正应了那话本里描写的场景一般:林中似有妖,一步一生花。

  从他身上穿的衣袍样式来看,他应当是这宫里的太监,可是那衣服的颜色和花纹却叫沈郁有些看不懂。她记得宫人们身份再崇贵,衣袍上也是不能绣仙鹤的,他的衣袍上绣的竟是祥云仙鹤图,还以白玉掩面,莫非他……

  是九千岁?

  沈郁虽经常入宫,却也只在宫外远远见过凤千瑜一次,他身着石青色的官服,坐在轿子里,百官簇拥着看都看不清。都说那九千岁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人人惶而恐之,今日一见,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是哪个宫的?”凤千瑜站在她跟前,把双手插在衣袖里,风吹起他的长发,又软又柔,那姿态竟如花枝一般绵绵。

  方才他当真什么都没听见?

  沈郁望着他愣怔了片刻,赶紧低下头行礼,“回大人,奴婢……是陈贵妃宫里的。”

  隔壁便是陈贵妃的洗华宫,说是她宫里的准没错,而且贵妃受宠,想必凤千瑜也不会怎么为难她。

  不过凤千瑜本来也没想为难她,他抬了抬下巴指使她做事,“叫御膳房给我做份栗子糕送来。”

  她这一身脏兮兮的,他就跟看不见一样,说是陈贵妃宫里的他也信了,一点也不怀疑。沈郁感觉这九千岁大人跟传闻里的压根就不一样,像个缺心眼的,随手逮了个人就让给他送栗子糕,也不怕有人存心给他下毒。

  估计连她哪个宫的都没听清楚。

  沈郁一边在心里诽谤着,一边俯身,“是,大人。”

  她转身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凤千瑜指使完她又回头晒太阳去了,这雨后的阳光最是温和了,他躺在桃林后面的石头上睡觉,真真是如桃林间生出的一抹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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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嗯嗯嗯,谢谢,我会加油的!

  • 智能火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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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来啦来啦祝缺姐的文文大火!❤这本超好看!

  • 智能火网友

    好看哟

  • 智能火网友

    哎呦卧槽

  • 智能火网友

    来给时倾小宝贝打call!撒花花!?????

  • 智能火网友

    大大,你可以把章节名取的再好一点的,加油!!!

  • 智能火网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你教坏) 尘姐!加油!第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美的长评)

  • 智能火网友

    快更新呀!

  • 智能火网友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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